人生是種深徹的孤獨 故要各安其好 各得其樂
欄目分類:玄門講經 發布日期:2017-06-07 瀏覽次數:次
文/陳景展
這是一件真實的事。讀高中的時候,假期去往同學家里。正逢當地的集會,便一起到不遠的鎮子上趕集。有賣布、有賣蜜棗粳糕的、有賣糖葫蘆的、有賣日用雜物的,也有賣電器和時興玩意兒的。街道若有十米寬,兩側有固定的門面,地上則全是地攤。縱橫總共約七八條街。
人生是一種深徹的孤獨(資料圖 圖源網絡)
這本沒什么。卻聽到我前面有兩位婦女邊走邊談。一位給另一位說:“最近幾年,我們這里發展得真快,集市已經不比往年,這等繁華緊湊,大約西安也就是這樣子了吧?”另一位說:“那還能咋地?我看咱這兒和西安一樣……”我在背后聽她們說話,驚得渾身發抖。她們哪里知道,即便是這樣的場景,也不及縣城的景象,怎么會比得上城市?城市的景象,她們又哪里會想象得出?
凡著于物,便有恃;有恃,便有困、有局限
我之所以驚,不是驚她們沒有出過貧困的地方,而是驚得她們的話,說的卻是人人都有的毛病。你以為自己見多識廣,可天下大著呢。不過是五十步笑一百步而已。人人哪里都逃出這個局限?既然人人不能逃出,所以我驚,驚這種普遍的迷惘。
《南華真經》說,“小知不及大知,小年不及大年。”初讀《逍遙游》時,以為南華真人以鯤鵬為譬喻,嘲諷的是小知、小年。如今才讀懂,真人是說兩種困境:小知有小知的困境,大知有大知的困境。都不是逍遙。真的逍遙,是物化,是與時相推移,是大小兩忘,是和于光、同于塵。
大知嘲笑小知,殊不知自己也是小知,都在“物”的層面。即使是大鵬,其翼若垂天之云,擊水三千,摶扶搖而上九萬里,也是不逍遙的。凡著于物,便有恃;有恃,便有困、有局限。我們處在大知與小知之間,低頭看螻蟻之碌碌,抬頭時,又見宇宙之浩渺。小知不必攀援于大知,大知不必可憐于小知。宇宙之間,生命各安其所,便是好。如若出離物境,不著大小,方是人間真好景。
人看到的世界,其實都是自己
一位道長寫過一篇題為《境界的故事》的博文,說,三個流浪漢討論有一天自己當上皇帝的事。一個說,那時整條街道的糞都是他的,沒人敢跟他搶。一個就笑這個,說,“瞧你沒出息,那時我天天用一把金斧頭劈柴,看誰能拿我怎么樣?”第三人生氣了,罵前二人沒見過世面,“瞧你倆那境界,瞧你倆那想象力,當了皇上那時還用干活?我要是當了皇上,就天天吃烤紅薯,啥也不干。”
人看到的世界,其實都是自己。你眼里的日月星辰和他眼里的日月星辰也是不一樣的。同一張報紙,同一個氛圍,看的,聽的,也都是不一樣的。人是孤獨的,其實,一直都是自己陪自己。有時候,感覺人和人的距離,大于星辰與星辰之間的距離。
又想起清代董清奇真人《除欲究本》里面說過的一句偈:“堯有九年大澇,八歲孩子不知日月星斗;湯有七年大旱,六歲孩子不知下雨水流。”所以,很多時候,我們不需要語言和文字。相通的人,始終是相通的;不通的人,千言萬語也猶如魚唇對鳥喙。
井蛙見識小,但是它的知識才是真實的。它不需要更多的見聞。蜉蝣生命促,它的世界未必不是完美的。遇大知則言大,遇小知則言小。寡思去辯,靜守無塵之境,才是不著于物。
《道德真經》說:“多言數窮,不如守中。”大小皆宜,各君自我滿足就行。各安其好,各得其樂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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