系列專題片《90后對話道德經——上善若水》
欄目分類:道教典籍 發布日期:2016-08-20 瀏覽次數:次
如果我們要為《道德經》的思想尋找一種貼切的象征,這種象征則莫過于水。在老子看來,這流淌于生活之中無處不在、平淡無奇的“水”,卻與“道”有著不可思議的冥合。尋“道”之路曲折而漫長,我們不妨解開思想的扁舟,任其逐水而蕩。也許有一日我們會發現,“道”,所謂伊人,宛在水中央。
擰開水龍頭,細細的水流源源不斷地涌進水池——這一幅場景,每天每夜、在每家每戶重復上演。這無色無味的液體一直默默滋養著生活的點滴,然而不知不覺間,我們已然忘卻了她的本來面貌。
老子說:“上善若水。水善利萬物而不爭,處眾人之所惡,故幾于道。”水,始終在山腳下,在碎石間,在那些隱而不顯的地方蜿蜒行走,以致人們有時察覺不到她的存在。而正是這樣的水,潤澤著兩岸的草木,哺育著山間的鳥獸,也雕刻著群山的紋理。當人們一路朝向頂峰攀爬,想象著“會當凌絕頂,一覽眾山小”的榮耀時,偶爾停下腳步,傾聽山石之下的潺潺水聲;再掬一捧清泉于手,洗去一路走來的汗漬與泥濘,爭名逐利之心不知不覺已被她蕩滌干凈。
盛開的鮮花必有綠葉的陪襯才更美,人生的舞臺既有主角也有配角,這,就是中國人從生活中悟出的道理。
“長恨此生非我有,何時忘卻營營?夜闌風靜縠紋平。小舟從此逝,江海寄余生。”這首著名的《臨江仙》出自宋代大文豪蘇軾之手。公元1080年,蘇軾因受烏臺詩案牽連,被貶官至黃州。政治上的失意并沒有讓他一蹶不振,他在所住的臨皋亭旁開墾荒地,將它命名為“東坡”,開始了寄情山水的逍遙生活。有一天晚上,蘇軾在東坡狂歌痛飲后回到家,家里的小童卻早已鼾聲如雷,敲門都不應。無家可歸的蘇軾只好在半醒半醉之間,倚著竹杖,閉目聆聽遠方奔流不息的長江。夜闌風靜,水波不興,靜謐的江流聲喚醒了他的沉思:那從前每日奔走鉆營的我能否算是真正的自我?看盡世間榮華的同時,也被功名利祿所拖累。真我,不在金玉滿堂中,也不在聲名赫赫里,而在這大海般與世無爭,卻盡得百川匯流的處世之道中。
在老子的哲學中,“水”和“女性”總被用來描述“道”的特征。水如女性一般,默默孕育著生命的胚芽,利天下而不爭,潤萬物而無聲。水,是女性的象征,是母親的象征,也是大愛希聲、大美無言的象征。
母親,是世間最平凡、也最神圣的稱謂。母體,是生命的開端;而母親的懷抱,則是成長的搖籃。孕育新生是一個神奇而圣潔的使命。當我們蒙昧無知地蜷在母親身體中時,羊水溫暖地環繞著幼嫩的新生命。在認知與記憶還沒有產生以前,母愛,已然將我們悄然包圍。日常的生活波瀾不驚,母親任勞任怨地操持家務,打點生活,精心鋪墊著我們前進的道路。在成長的歲月中,我們時而頑皮,時而叛逆,時而被精彩紛呈的世界所吸引,而忽略了母親細膩無言的付出,和她乏味瑣碎的叮嚀。然而母親,從不計較,從無抱怨,仍舊將心底最深沉的愛一點一滴揉進生活,用似水的溫情原諒著我們的任性。從誕育新生到撫養成才,母親持之以恒地完成著這不可思議的神圣工程,卻從不自詡偉大。
如果天地間也是一個大家庭,水,就像是蕓蕓眾生的母親。煥發生機卻從不居功顯揚,滋潤萬物卻永遠靜默謙和。這就如母親,大愛無言;這就是水,厚德無聲;這就是道,化生萬物,功成不居。
水,從生意盎然的江河湖泊中被抽取出來,滿足了人類生有發展的需求,由此,我們對水的利用也逐漸代替了對水的欣賞。水,仍然固守著居下謙卑的方向,仍然秉持著柔弱不爭的品德,但她的流淌雖不再像奔騰在山林中那樣自在無拘,卻也是隨方就圓。
站在洶涌的江畔,面朝廣袤的大海,我們總是傾向于關注它們的力量,而忽略了水原本柔弱不爭的一面。剛強的力量時常能帶來顯而易見的好處,而柔弱卻總要引導我們慢慢去感受、細細地體悟。如今的我們仿佛習慣了拼搏進取,結果心靈在一場場競賽中負重累累。
不爭如水,或許能讓我們超拔出執迷利祿的人生,讓腳步變得瀟灑;柔情似水,或許能讓我們如同置身母親的懷抱,心有所依,夢亦安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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